象耕鳥耘解 管氏篇曰舜耕歷山之野象爲之耕鳥爲之耘陰魯望曰象行必端履必深耕者法之鳥之喙務疾畏奪耘者法之非實象耕鳥耘也牛僧儒亦爲之論曰聖人豈有恠異寺事乎解者曰易著龍圖詩歌玄鳥語有河不出圖之歎書載百獸率舞之驗記禮者言四靈之應作史者書六鷁之飛此聖人修經而不削賢者陳理而不疑豈無謂歟誠以天下之理無窮事物之理亦與之無窮不可執一論也況孝子之爲德豈易言哉幽而感鬼神明而感人物小而得休祥大而動天地孝子之爲德豈易言哉近古姜詩善養而雙鯉供膳文壤築墳而群鳥含土袁師含感而白狼入廬嗚呼以舜之德而獨不能感於物則吾信乎吾不信也吾觀舜之父頑母嚚其弟象傲此二者皆下愚日以殺舜爲事而舜順適而不失子職仰慕而不失親心得以致頑父嚚母傲弟於允若底豫鬱陶之地焉當是時也是象也無頑嚚之意於舜是鳥也無欲殺之心於舜則舜之孝足以化頑嚚之親而不足以化無頑嚚之惡之獸乎其誠足以感欲殺之弟而不足以感無欲殺之心之禽乎此其無疑者一也記云仁者天地之心言其理也孝者百行之首言其大也唯聖人盡其理極其大則天地卽吾之心腹也萬物卽吾之手足也安有心腹而違我手足而逆我哉故象非可耕之物而於舜則以爲耕鳥非可耘之物而於舜則以爲耘非力以求之【智以】誘之也來自乎方寸之仁馴擾乎玄德之化豈非所謂吾之氣和則天地之氣亦和吾之性順則天地之性亦順者歟此其無疑者二也孔安國曰至孝格上下天地也周茂叔曰陰陽別於禽【獸釋】之者曰稟陽者翼稟陰者走由是觀之象非陰物乎鳥非陽物乎陽者天之所使也陰者地之所使也曰何也天之稱父者以爲有父之義也地之稱母者以爲有母之義也人以子處其間者亦有子之義也然則爲父而不悅其子之孝乎爲母而不悅其子之孝乎吾以是知天也感其號泣而使之鳥耘地也感其怨慕而使之象耕焉此其無疑者三也不如是天何天地何地舜何舜爲牛僧儒言古之孝猶良田之禾功薄而利博今之孝者猶瘠田之禾功博而利狹不仁哉言之至於此也子之事親何謂功孝之感天地何謂利苟如是象必不耕鳥必不耘矣但舜無心於感天地而天地亦感之天地無心於報舜而舜自致之若天少有私於舜則是一舜之天地非天地之天地也若舜謂天必我應而爲之心則是賊天地之心豈吾所謂舜哉噫天地無古今人性無古今苟有遇舜之變而得舜之心則安知有舜之事也有爲者亦若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