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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堂元韻 草屋初開江上山江干日日釣魚還平生擅有玆江勝長謝天公早畀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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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雙溪寺 徐步苔逕足自躋山空石老事堪稽蒼茫千古三韓士磅礡如今四字題瑞世文章扶日月當時茟法可端倪爲憐靑鶴尋眞府滿袖松香路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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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金大人墓 昔回門下一人聞至德高風吃吃言經濟一時乖大用淵源千古壽斯文世官誰記微言在江上今看玉樹墳佇立沙頭爲灑淚靑山迢遞水沄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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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金大柔于海島 衡門掩跡十經秋自恨從前久絶遊一話平生猶切切同爲流落更悠悠人情遮莫隨雲變功用應須與世酬官渡無人風又緊羈危空復倚孤舟次 大柔涵主恩海闊無極睽隔非闋子倦遊白首紫扉應寂寂滄波離思共悠悠吟將松竹成心韻酌與溪山擬勸酬不識故人知此意春江正好上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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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崔氏隱居 萬株松檜數椽家滿壁圖書寒士奢晦朔盈虛無事月春秋開落驗時花半幅烟霞成痼癖一區泉石足生涯斯間惟有忘機客鷗鷺同盟印跡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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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孝烏 微物猶知反哺心隨飛處處有情尋厥初惟信慈恩重伊後從看誠孝深黑體同倫成羽翼丹忱所化好聲音生之報本必然理可以人兮不似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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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亭四時吟【四絶】 氤氳和氣包乾坤萬物堯天雨露恩兩岸桃花流水去漁郞莫泄武陵園淡靄輕烟綠樹臺一樽留客好傾盃何處鏡湖三百里鬱衿未敍正徘徊白髮蕭蕭驚半世靑燈耿滅到殘更閒臥北窓懷葛夢黃花依舊對淵明六水乾坤夜轉深蕭然危坐冷衣衿刀風削雪山餘骨獨有嶺松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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鷄林東亭【接輿地勝覽慶州東亭在府東南五里】 終日昏昏簿領間偶因迎客出郊關俯看逝水歎流景坐對靑山多厚顔半月城空江月白孤雲僊去野雲閒更尋陶令歸來賦千載高風未易攀【見東文選輿地勝覽東京雜記○勝覽雜記末句作更尋王榮登樓賦方寸詩憘未易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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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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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別順之之任求禮 士生一許國從宦無定方窮通未可期榮悴寧得常況復廢定省至或隔死亡莅官而奉親出入或兩妨吾友安順之詩書學優長大科登王庭盛之以玉堂夙夜殿階間啓沃期虞唐尙抱愛日誠望雲久遑遑陳辭籲九重作宰近家鄕恩歸親乃榮五馬之子忙鄕曲父老迎爭向烹牛羊怡愉拜萱室慈顏浮喜光曰吾旣有子願益忠爾王當官不致敬非孝亦非良民有鰥與寡養視措樂康貧病最可哀贍以藥與糧然後興禮讓善治超龔黃訟簿云細務不謹致咎殃民如不汝親榮養吾何當慇懃此微言孜孜奉以揚便知君此去忠孝道俱彰而我交遊久臨別意茫茫挽之不可得只以言侑觴酒可禮賓主戒勿及亂狂言行貴不鄙慢易則有傷是固君所講造次宜更詳離合本有時信義須相將行矣君莫遲吏民候四疆宋之翰于蕃稿奉【宋公之翰字于蕃礪山人官至僉知中樞】安君順之弘文館博士也出除全羅道小縣爲老母養也縣曰求禮也將行洛中士大夫歌詠其事玉友也烏得無一言地以縣名之義告夫禮天之經地之義民之則自有此乾坤卽有此禮禮卽理也事事當於理然後可以曰禮也苟徒事於文爲之末不知其本則或失於察或過於苛流於慢傷於簡得其中正者寡吾見自宇宙來唐虞質也成周文也秦漢下不足論焉噫禮之失久矣天下之治難矣今有人有以禮求之者乎求之以未得之者乎吾於安順之卜矣順之爲養母辭榮寵退僻邑是進退皆由禮也旣以禮持身則於臨下出治豈無其禮者乎能使一邑之民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姑撫婦順以至於長幼朋友粲然有倫闔境之内井井不紊則讓路讓畔之風可指日以期矣共爲治也覇乎王乎順之儒者必當知求之之本然使吾身視聽言動皆不失於禮然後可以求一邑之禮而人皆服於禮服於禮無奸譎頑凶之習復孝悌忠信之性則求禮之治稱其名矣不然夫子何以日有耻且格又曰爲國乎何有順之誌之頭流山下郡求禮最清奇地僻風猶古民淳政易熙滿庭松影暖侵户橘香吹景致稱天造風流與子宜玉堂辭聖主山邑奉親慈紫極關心苦青春策馬遲十年經幄裡六載夢魂追天語惺惺記愚誠斷斷持澄源勤夙夜推恕體寒飢絃誦山河動桑麻雨露滋綠苔閑木素白日樂琴詩政自存存出仁從老老施蟠桃求海薦瑶草拾山馳荷寵君臣際酬恩毋子期向人應詑說當食想嗟咨進退由名節頑愚賴礪砥紅塵叨寸廩白眼任羣兒愧乏烏情報愁看鶴髮垂光陰元不與忠孝恐全虧荏苒將春暮蒼茫又別離斜陽遠峀外芳草短程時漢水波聲小回頭復在兹河源後學忍齋張子剛奉【張公玉字子剛號柳亭一號忍齋德水人癸丑生乙亥文科壯元官至判校】正德十三年春竹溪安順之官自玉堂請解公歸養上愍其意且重其歸特乞以湖外之求禮縣近居里便奉養也將行知友之居于洛者咸有言以爲贈僕與君長同里遊同業志同道爲科一年入承一官往來遊從不朝則夕今其一朝有遠行之戒暌離之恨想可知爾雖然僕之爲君喜而爲君憂者寧獨於是而已也君小負雅尙遠違碩復來遊學京師强志忍苦不已于行藝成學造知遇明朝出入周衛之中論思之列有年于茲今其去也又榮其行而付之以專城之享以侈其養其賜蕃矣方今主上勵宵旰朝廷急致人當是時得一善士爲王庭耳目其所補益豈淺淺耶猶且聽君而許之邑者盛朝崇報孝理本仁恕爲政南民困於須索望其人久矣今君之去也上以宣主上之德下以息疲病之衆政莅之暇開讀古人書籍窮格事物涵養性情簡重威儀肅愼辭令爲異時夙夜之具又引鄕父兄子弟率厲而正其嚮焉則南中庶幾有士君子之風而吾君之職爲不負矣是則雖若失之於此而得於彼者爲甚近小屈於今時而大有益於後來者可想見爾志已獲職已當吾人之望又復如是君將何以而堪之耶不勉則朝家之羞能强則知己之幸也君將何擇而居焉耶吾聞邑置於湖嶺之間多名山勝水足以澡滌暢導地腴而民厖俗不喜訴訟宣綏之餘想多暇日其能卒業而慰知己者蓋無疑矣家君守拙近邑春秋覲省庶得相對重論譍之書以爲贈【鄭公譍字譍之號素愚東萊人庚戌生甲戌文科官至典翰己卯謫扶餘壬午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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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篇下 孝親孟子曰曾子養曾晢必有酒肉將撤必請所與問有餘必曰有曾晢死曾元養子必有酒肉將撤不請與問有餘曰亡矣將以復進也此所謂養口體者也若曾子則可謂養志也事親若曾子者可也朱子曰曾晢名點曾子父也曾元曾子子也曾子養其父每食必有酒肉食畢將撤去必請於父曰此餘者與誰或父問此物尙有餘否必曰有恐親意更欲與人也曾元不請所與雖有言無其意將以復進於親不欲其與人也此但能養父母之口體而已曾子則能承順父母之志而不忍傷之也○言當如曾子之養志不可如曾元但養口體程子曰子之身所能爲者皆所當爲無過分之事也故事親若曾子可謂至矣而孟子止曰可也豈以曾子之孝爲有餘哉【附註】雙峯饒氏曰曾子養志是承順他好底意思曾晢不私其口體之奉常有及物之心這便是好底意思曾子便能承順他蓋緣曾子意思亦是如此曾元便不然矣孟子擧必有酒肉以爲養親之法凡有好底意思皆要承順而推廣之若是不好底意思則不當承順要喻之使合於道方謂之孝孟子曾子曾元作兩箇例頭是事親者須是養志若養口體末也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胡氏曰父母兄弟稱其孝友人皆信之無異辭者蓋其孝友之實有以積於中而著於外故夫子歎而美之【附註】胡氏曰按韓詩外傳閔子早喪母父再娶生二子繼母獨以蘆花衣子騫父覺之欲逐其妻子騫曰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單母得免逐其母聞之待之均平遂成慈母令誦其言藹然惻怛之意溢於言表故内則有以孚其家外則有以孚於人自內及外無有異辭也○雲峯胡氏曰孔門豈獨閔子爲孝而夫子獨稱之他人之孝處人倫之常閔子之孝處人倫之變處變而不失其常此夫子所以稱之歟孟子曰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底豫瞽瞍底豫而天下化瞽瞍底豫而天下之爲父子者定此之謂大孝朱子曰瞽瞍舜父名底致也豫悅樂也瞽瞍至頑嘗欲殺舜至是而底豫焉書所謂不格姦亦允若是也蓋舜至此而有以順乎親矣是以天下之爲子者知天下無不可事之親顧吾所以事之者未若舜耳於是莫不勉而爲孝至於其親亦底豫焉則天下之爲父者亦莫不慈所謂化也子孝父慈各止其所而無不安其位之意所謂定也爲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非止一身一家之孝而已此所以爲大孝也○李氏曰舜之所以能使瞽瞍底豫者盡事親之道共爲子職不見父母之非而已昔羅仲素語此云只爲天下無不是底父母了翁聞而善之曰惟如此而後天下之爲父子者定彼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者常始於見其有不是處耳【附註】南軒張氏曰舜爲法於天下豈特天下之爲父子者定可傳於後世萬世之爲人父子者亦莫不定矣嗟夫爲人子者苟以大舜爲不可跂及而不取法於舜是自誣其天性也欲取法於舜如之何亦曰反身而誠而已矣○慶源輔氏曰孝子之心與親爲一凡親之過皆己之過舜之所以負罪引慝者此也故孝子自不見父母有不是處羅氏之語約而盡質而當萬世不可易凡父母之不是皆己之不是也已旣是父母豈有不是者哉陳氏則又推其極而言之亦事理之實也○西山眞氏曰舜所値者至難事之親也然積誠感動不以父母爲不是而自引以爲己之慝惟見自己之不是而已世縱有難事之親豈得有如瞽瞍者故瞽瞍底豫而天下之爲人子者皆知無不可事之親惟患爲子者未盡事親之道耳孰有不勉於爲孝者哉是故罪己而不非其親者仁人孝子之心也怨親而不反諸己者亂臣賊子之志也後之或遇難事之親者其必以舜爲法事君論語曰君命召不俟駕行矣朱子曰急趨君命行出而駕車隨之論語曰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門行不履閾過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屛氣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顔色怡怡如也沒階趨翼如也復其位踧踖如也朱子曰鞠躬曲身也公門高大而若不容敬之至也○中門中於門也謂當棖闑之間君出入處也閾門限也禮士大夫出入公門由闑右不踐閾謝氏曰立中門則當尊行履閾則不恪○朱子曰位君之虛位謂門屛之間人君宁立之處所謂宁也君雖不在過之必敬不敢以虛位而慢之也言似不足不敢肆也○攝摳也齊衣下縫也禮將升堂兩手摳衣使去地尺恐躡之而傾跌失容也屛藏也息鼻息出入者也近至尊氣容肅也○陸氏曰等階之級也逞放也漸遠所尊舒氣解顔怡怡和悅也没階下盡階也趨走就位也復位踧踖敬之餘也【附註】雙峯饒氏曰中間有闑兩旁有棖棖是大門兩旁之木如今壁尺相似闑是中間兩扉相合之處又有一木常設而不動東西兩扉各有中君出入則皆由左出則以東扉爲左入則以西扉爲左士大夫出入君門則皆由右出以闑西爲右入以闑東爲右然雖由右亦不敢正當棖闑之中但挨闑旁而行蓋避君出入處也行旣不敢當中則立亦不可當中故立不中門○問過位色勃如也位謂門屛之間人君宁立之處朱子曰古今之制不同今之朝儀用秦制也古者朝會君臣皆立故史記謂秦王一朝損賓客而不立朝君立於門屛之間屛者乃門間蕭墻也今殿門亦設之三公九卿以下設位於中故謂之三槐九棘者廷中有樹處公卿位當其下也○雙峯饒氏曰天子至尊何以立而不坐曰古無坐見臣下之禮至尊君卑臣始有君坐臣立之制○胡氏曰初則身如不容次則言似不足又次則氣似不息君愈近則敬愈加也至於舒氣解顔若少放矣而踧踖餘敬久猶未忘則聖人所以存心也可見矣○勉齊黄氏曰此記在朝之容有五節一入門二過位三升堂四下階五復位子路問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朱子曰犯謂犯顏諫爭○范氏曰犯非子路之所難也而以不欺爲難故夫子告以先勿欺而後犯也【附註】勉齊黃氏曰僞言不直謂之欺直言無隱謂之犯欺與犯正相反也夫子告子路之辭推其本意乃是一戒一勸兩面平說之辭若反覆以觀則能無欺而不能犯則未免有回互之失能犯矣而不能勿欺則未免有巧餙之病此又不可不以爲戒也○雙峯饒氏曰事君以不欺爲本然不欺甚難須是平日於愼獨上實下工夫表裏如一方能如此今人自家好色好貨却諫其君勿好色好貨皆是欺君孟子曰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附註】慶源輔氏曰天地交而後萬物遂上下交而後德業成此自然之理也世衰道微君不知下賢惟知恃勢以驕賢者下不知自重惟知自屈以諂時君上日驕而下日諂上下之情扞格而不接德之與業渙散而無成天下日趨於亂而世俗猶以孟子爲迂濶亦可悲矣孟子曰責難於君謂之恭陳善閉邪謂之敬吾君不能謂之賊范氏曰人臣以難事責於君使其君爲堯舜之君者尊君之大也開陳善道以禁閉君之邪心惟恐其君或陷於有過之地者敬君之至也謂其君不能行善道而不以昔者賊害其君之甚也【附註】問所謂陳善閉邪者奈何朱子曰君有邪心所當閉也然不知所以閉之之道而逆閉之則動有矯拂之患其言不可得而入矣故必爲之開陳善道使之曉然知善道之所在則所謂邪者亦不難乎閉之矣孟子與時君論事多類此其自謂敬王豈虛語哉問○問人臣固當望君以堯舜若度其君不足與爲善而不之告或謂君爲中才可以致小康而不足以致大治或導之以功利而不輔之以仁義此皆是賊其君否曰然人臣之道但當以極等之事望其君責以十分只做得二三分若只責以二三分少間做不得一分矣若論才質之優劣志趣之高下固有不同然吾所以導之者則不可問其才智之高下優劣但當以堯舜之道望他豈可謂吾君不能而遂不以此望之哉事師子畏於匡顔淵後子曰吾以女爲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朱子曰後謂相失在後何敢死謂不赴鬪而必死也○胡氏曰先王之制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則致死焉況顔淵之於孔子恩義兼盡又非他人之爲師弟子者而已卽夫子不幸而遇難回必捐生以赴之幸而不死則必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請討以復讐不但已也夫子而在則回何爲而不愛其死以犯匡人之鋒乎【附註】慶源輔氏曰孔子遇難則顔淵有致死之義孔子免焉則顔淵無致死之理今孔子旣免而顔淵相失在後脫有不知而死則非義矣故其旣來而孔子迎謂之曰吾以女爲死矣者恐其誤也而顔淵遽復之曰子在回何敢死者道其實也其意若相反而實相承顔淵之於孔子雖曰未達一間至此等語殆相爲一矣○趙氏曰死生亦大矣云何敢死則不以死爲重而以不輕於死爲重也孟子曰昔者孔子沒三年之外門人治任將歸入揖於子貢嚮而哭皆失聲然後歸子貢反築室於場獨居三年然後歸他日子夏子張子游以有若似聖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彊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漢以濯之秋陽以暴之皜皜乎不可尙已朱子曰三年古者爲師心喪三年若喪父而無服也任擔也場塚上之壇場也有若似聖人蓋其言行氣象有似之者如檀弓所記子游謂有子之言似夫子之類是也所事孔子所以事夫子之禮也江漢水多言濯之潔也秋日燥烈言暴之乾也皜皜潔白貌尙加也言夫子道德明著光輝潔白非有若所能彷彿也或曰此三語者孟子贊美曾子之辭也夫婦中庸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附註】朱子曰君臣父子人倫日用間無所不該特擧夫婦而言以見其尤切近處○夫婦人倫之至親至密者也人之爲蓋有不可以告其父兄而悉以告其妻者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間非知幾謹獨之君子其孰能體之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旣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孥子曰父母其順矣乎朱子曰詩小雅常棣之篇鼓瑟琴和也翕亦合也耽亦樂也孥子孫也○夫子誦此詩而贊之曰人能和於妻子宜於兄弟如此則父母其安樂之矣【附註】新安陳氏曰兄弟妻子之間日用常行之事道無不在不可忽其爲卑近雖高遠實自於此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正此意也子思引詩及夫子贊詩語蓋偶指一事而言非以自邇自卑之義爲止於此詩所云而已也兄弟子路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謂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胡氏曰切切懇到也偲偲詳勉也怡怡和悅也皆子路所不足故告之又恐其混於所施則兄弟有賊恩之禍朋友有善柔之損故又別而言之【附註】朱子曰切切者敎告懇惻而不揚其過偲偲者勸勉詳盡而不強其從二者皆有忠愛之誠而無勁忤之害○勉齊黄氏曰所謂士者涵泳於詩書禮義之澤必有溫良和厚之氣此士之正也至於發强剛毅則亦隨事而著見耳子路負行行之氣而不能以自克則切偲怡怡之意常少故夫子箴之萬章問曰象日以殺舜爲事立爲天子則放之何也孟子曰封之也或曰放焉萬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殺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誅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人則誅之在弟則封之曰仁人之於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親愛之而已矣親之欲其貴也愛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貴之也身爲天子弟爲匹夫可謂親愛之乎敢問或曰放者何謂也曰象不得有爲於其國天子使吏治其國而納其貢稅焉故謂之放豈得暴彼民哉雖然欲常常而見之故源源而來不及貢以政接于有庳此之謂也朱子曰放猶置也置之於此使不得去也萬章疑舜何不誅之孟子言舜實封之而或者誤以爲放也○萬章疑舜不當封象使彼有庳之民無罪而遭象之虐非仁人之心也藏怒謂藏匿其怒宿怨謂留蓄甚怨○孟子言象雖封爲有庳之君然不得治甚國天子使吏代之治而納其所收之貢稅於象有似於放故或者以爲放也蓋象至不仁處之如此則旣不失吾親愛之心而彼亦不得虐有庳之民矣源源若水之相繼也來謂來朝覲也不及貢以政接于有庳謂不待及諸侯朝貢之期而以政事接見有庳之君蓋古書之辭而孟子引以證源源而來之意見其親愛之無已如此也○吳氏曰言聖人不以公義廢私恩亦不以私恩害公義舜之於象仁之至義之盡也【附註】雙峯饒氏曰仁人之於弟雖有怒亦不藏之雖有怨亦不留之少間使釋然親之欲其親近於我貴之是也愛之欲其得遂所欲富之是也○朱子曰封之有庳富貴之是不以公義廢私恩所以爲仁之至使吏治其國納貢賦而不得肆暴是不以私恩害公義所以爲義之盡後世如漢文之於淮南景帝之於梁王始則縱之太過不得謂之仁後又窘治之甚不得謂之義皆爾失之朋友曾子曰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朱子曰講學以會友則道益明取善以輔仁則德日進【附註】覺軒蔡氏曰以文會友致知之方以友輔仁力行之事○新安陳氏曰人之講學修德皆有資於朋友旣資朋友以講學而致其知尤資朋友以輔仁而力於行則學進而德亦進朋友爲吾知行之助如此其斯所謂益友乎○東陽許氏曰爲仁而不取友以爲輔則有孤陋寡聞之固會友而不以文則有羣居終日言不及義之失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朱子曰晏平仲齊大夫名嬰程子曰人交天則敬衰久而能敬所以爲善【附註】南軒張氏曰聖人論豫之六二介于石不終日貞吉以爲君子上交不諂下交不瀆爲知幾蓋交道易以陵夷非正其志者莫之能守也交久而敬不衰亦可謂善矣聖人於人雖一善必錄天地之心也○勉齊黃氏曰朋友人倫之一可不敬乎攝以威儀相勸以善一有不敬則失朋友之道矣惟其久而敬也則愈久而愈親拍肩執袂以爲氣合酒食遊戲相徵逐以爲生死不相背負未有能全交者也夫子美平仲之善交友之道盡於此矣論語曰朋友死無所歸曰於我殯朋友之饋雖車馬非祭肉不拜朱子曰朋友以義合死無所歸不得不殯○朋友有通財之義故雖車馬之重不拜祭肉則拜者敬其祖考同於己親也【附註】胡氏曰朋友人倫之一其死也無父族母族妻族無旁親主之是無所歸也爲朋友者不任其責則轉溝壑而已故曰於我殯○雲峯胡氏曰朋友旣以義合當殯而殯義也當饋而饋亦義也義所當爲不可辭義所當受不必拜祭祀論語曰齊必有明衣布齊必變食居必遷坐朱子曰齊必沐浴浴竟卽着明衣所以明潔其體也以布爲之○變食謂不飮酒不茹葷遷坐易常處也○楊氏曰齊所以交神故致潔變常以盡敬【附註】南軒張氏曰變食遷坐蓋皆變易其常致敬而不敢遑寧也論語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程子曰祭祭先祖也祭神祭外神也祭先主於孝祭神主於敬朱子曰此門人記孔子祭祀之誠意○又記孔子之言以明之言已當祭之時或有故不得與而使他人攝之則不得致其如在之誠故雖已祭而此心缺然如未嘗祭也○范氏曰君子之祭七日戒三日齊必見所祭者誠之至也是故郊則天神格廟則人鬼享皆由己以致之也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可不謹乎吾不與祭如不祭誠爲禮爲虛也【附註】問人物在天地間其生主不窮者理也其聚而生散而死者氣也氣聚在此則理具於此今氣已散而無矣則理於何而寓耶然吾之此身卽祖考之遺體祖考之氣流傳於我而未嘗亡也其魂升魄降雖已化而無然理之根於彼者旣無止息氣之具於我者復無間斷吾能盡誠敬以祭之此氣旣純一而無所雜則此理自昭晣而不可掩此其血脈之較然可覩者也朱子曰人之氣傳於子孫如木之氣傳於實此實之傳不泯則其生木雖枯毁無餘而氣之在此者猶自若也此等處從實事上推之自見意味○朱子曰誠者實也有誠則凡事都有無誠則凡事都無如祭有誠意則幽明便交無誠意便都不相接○神明不可見惟心盡其誠敬專一在於所祭之神便見得洋洋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然則神之有無在此心之誠不識不必求之恍惚之間也○胡氏曰祭先所以感通者吾身卽所祭先祖之遺也祭神所以感通者吾身卽所祭神之主也因其遺因其主而聚其誠意則自然感格所謂有其誠則有其神也居鄕孔子於鄕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朱子曰恂恂信實之貌似不能言者謙卑遜順不以賢知先人也鄕黨父兄宗族之所在故孔子居之其容貌辭氣能如此【附註】或問恂恂朱子曰以詩書訓詁考之宜爲信實然亦有溫恭之意○慶源輔氏曰似不能言者所以形容信實之意大凡人纔信實則言自簡默況聖人之表裏如一者乎謙卑遜順不以賢知先人卽瑥恭之意○吳氏曰恂恂似不能言信實在心而訥於發言之貌人倫之序自近達遠由親及疎家之外則鄕黨矣生於斯長於斯父兄宗族聚於斯故夫子居之其貌言如此論語曰鄕人飮酒杖者出斯出矣鄕人儺朝服而立於阼階朱子曰杖者老人也六十杖於鄕未出不敢先旣出不敢後○儺所以逐疫周禮方相氏掌之阼階東階也儺雖古禮而近於戱亦必朝服而臨之者無所不用其誠敬也或曰恐其驚先祖五祀之神欲其依已而安也【附註】問鄕人儺古人此禮節目不可考想模樣亦非後世俚俗之所爲者朱子曰後漢志中有此想亦近古之遺法飮食論語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饐而餲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臭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使勝食氣惟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薑食不多食祭於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必祭必齊如也朱子曰食飯也精鑿也牛羊與魚之腥聶而切之爲膾食精則能養人膾麤則能害人不厭言以是爲善非謂必欲如是也饐飯傷熱濕也餲味變也魚爛曰餒肉腐曰敗色惡臭惡未敗而色臭變也飪烹調生熟之節也不時五穀不成果實未熟之類此數者皆足以傷人故不食割肉不方正者不食造次不離正也漢陸續之母切肉未嘗不方斷蔥以寸爲度蓋其質美與此暗合也食肉用醬各有所宜不得則不食惡其不備也此二者無害於人但不以嗜味而苟食耳○食以穀爲主故不使肉勝食氣酒以爲人合歡故不爲量但以醉爲節而不及亂耳程子曰不及亂者非惟不使亂志雖血氣亦不可使亂但浹洽而已可也○朱子曰沽市皆買也恐不精潔或傷人也與不嘗康子之藥同意○薑通神明去穢惡故不撤○適可而止無貪心也○助祭於公所得胙肉歸卽須賜不俟經宿者不留神惠也家之祭肉則不過三日皆以分賜蓋過三日則肉必敗而人不食之是褻鬼神之餘也但比君所賜胙可少緩耳○答述曰語自言曰言范氏曰聖人存心不他當食而食當寢而寢言語非其時也楊氏曰肺爲氣主而聲出焉寢食則氣窒而不通語言恐傷之也亦通○朱子曰古人飮食每種各出少許置之豆間之地以祭先代始爲飮食之人不忘本也齊嚴敬貌孔子雖薄物必祭其祭必敬聖人之誠也謝氏曰聖人飮食如此非極口腹之欲蓋養氣體不以傷生當如此然聖人之所不食窮口腹者或反食之欲必勝而不暇擇也【附註】雙峯饒氏曰當看其字其是指其所食物而言醬之爲品非一飮食各有所宜如食魚膾宜用芥醬食濡魚用卵醬食糜腥濡鷄濡鱉用醢醬如内則所云是也古之制飮食者使人食某物則用某醬必有意義不是氣味相宜必是相制不得之則非特不備食之亦必有害故不食也○朱子曰一言語一動作一飮食都有是有非是底便是天理非底便是人欲如孔子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無非天理如口腹之人不時也食不正也食失飪也食便都是人欲都是逆天理○肉雖多不使勝食氣非特肉也凡疏果之類皆不可使勝食氣○北山陳氏曰問之老壽者言人得元氣以生穀氣以養肉氣以輔肉氣勝則滯穀氣穀氣勝則滯元氣元氣充行者壽夫子不使多肉勝穀食氣者養生之理當然也○慶源輔氏曰酒以爲人合懽而人之飮量各不同也故不預爲之量而以醉爲節雖以醉爲節而又不及於亂此亦聖人從心所欲不踰矩之一端○新安陳氏曰無量不及亂以夫子則可程子是以浹洽而已爲限量此學者所當法學者當以有量學聖人之無量否則恐致亂矣○南軒張氏曰公家之祭不宿肉受神惠於公所欲亟以及人也家祭之肉不出三日懼其或敗而起人之褻易非事神之道也故或出三日則寧不食焉○新安陳氏曰范說主理楊說主氣范爲優楊亦不可廢○朱子曰曰必祭則明無不祭之食也曰必齊如則明無不敬之祭也衣服論語曰君子不以紺緅飾紅紫不以爲褻服當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褻裘長短右袂必有寢衣長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喪無所不佩非帷裳必殺之羔裘玄冠不以弔吉月必朝服而朝朱子曰君子謂孔子紺深青揚赤色齊服也緅絳色三年之喪以飾練服也飾領緣也○紅紫間色不正且近於婦人女子之服也褻服私居服也言此則不以爲朝祭之服可知○袗單也葛之精者曰絺麤者曰綌表而出之謂先着裏衣表絺綌而出之於外欲其不見體也詩所謂蒙彼縐絺是也○緇黑色羔裘用黑羊皮麑鹿子色白狐色黄衣以禓裘欲其相稱○長欲其溫短右袂所以便作事○齊主於敬不可解衣而寢又不可着明衣而寢故別有寢衣其半蓋以覆足○狐貉毛深溫厚私恩取其適體○君子無故玉不去身觿礪之屬亦皆佩也○朝祭之服裳用正幅如帷要有襞積而旁無殺縫其餘若深衣要半下齊倍要則無襞積而有殺縫矣○喪主素吉主玄弔必變服所以哀死○吉月月朔也孔子在魯致仕時如此【附註】朱子曰紅紫非正色青黄赤白黑五方之正色也綠紅碧紫騮五方之間色也蓋以木之青克土之黃合青黄而成綠爲東方之間色以金之白克木之青合靑白而成碧爲西方之間色以火之赤克金之白合赤白而成紅爲南市之間色以水之黑克火之赤合赤黑而成紫爲北方之間色以土之黃克水之黑合黑黃而成騮爲中央之間色也○又曰自隋煬帝令百官以戎服從一品賜紫次朱次青後世遂爲朝服然唐人朝服猶着禮服京師士人行道間猶着衫帽南渡後便爲白衫後來變爲紫衫皆戎服也○南軒張氏曰紺齊服緅練服不以飾別嫌疑而重喪祭也紅紫間色不以爲褻服無時而不居正也○覺軒蔡氏曰按玉藻云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宮羽凡带必有佩工惟喪則否佩玉有衝牙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孔子佩象環五寸而綦組綬此是明去喪則佩但曰無所不佩則又不止於玉爾又按内則子事父母左右佩用左佩紛帨刀礪小觿金全燧右佩玦捍管遰大觿木燧觿貌如錐以象骨爲之礪礱也皆所以備尊者使令也此是明無所不佩○新安陳氏曰深衣之裳以布六幅斜裁爲十二幅三分之一皆在上三分之二皆在下要狹齊闊要不用襞積而旁有斜裁之殺縫帷朝祭之服帷裳用正幅者不殺之非帷裳而如深衣者必殺之殺謂要殺於齊者一半也○勉齊黄氏曰古人衣服不苟如此蓋衣身之章也輕用之是輕其身也後世朝祭之服皆不如古而士君子之服其色其制無一合於禮矣哀有喪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嘗飽也子於是日哭則不歌朱子曰臨喪哀不能甘也○哭謂弔哭一日之內餘哀未忘自不能歌也○謝氏曰學者於此二者可見聖人情性之正也能識聖人之情性然後可以學道【附註】朱子曰未嘗飽有食不下咽之意○南軒張氏曰臨喪則哀食何由飽哭者哀之至歌者樂之著一日之間二者不容相襲若此也學者法聖人而勉之亦足以養忠厚之心也○慶源輔氏曰在聖人分上二者皆自然安行其情性之正莫非道也識之者可以學道○新安陳氏曰是日歌或遇當哭哀不能已也是日哭縱或遇歌樂可以已也論語曰見齊衰者雖狎必變凶服者式之朱子曰狎謂素親狎○式車前橫木有所敬則俯而憑之毀譽子曰吾之於人也誰毁誰譽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朱子曰毁者稱人之惡而損其眞譽者揚人之善而過其實夫子無是也然或有所譽者則必嘗有以試之而知其將然矣聖人善善之速而無所苟如此若其惡惡則已緩矣是以雖有以前知其惡而終無所毁也○斯民者今此之人也三代夏商周也直道無私也言吾之所以無所毁譽者蓋以此民卽三代之時所以善其善惡其惡而無所私曲之民故我今亦不得而枉其是非之實也尹氏曰孔子之於人也豈有意於毁譽之哉其所以譽之者蓋試而知其美故也斯民也三代所以直道而行豈得容私於其間哉【附註】或問毁譽之說朱子曰毁者惡未著而遽詆之譽者善未著而亟稱之也試者驗其將然之辭聖人之心光明正大稱物平施無毫髮之差故人之善惡稱之未有少有過其實者然以欲人之善也故但有試而知其賢則善雖未顯已進而譽之矣不欲人之惡也故惡之未著者雖有以決知其不善而卒未嘗遽詆之也此所以言譽而不言毁蓋非若後世所謂耻言人過而全無黑白者但有先褒之善而無豫詆之惡則是聖人之心耳曰若有譽而無毁則聖人之心爲有所倚矣曰有譽無毁是乃善善速惡惡緩之意正書所謂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罪疑惟輕功疑惟重春秋傳所謂善善長惡惡短孔子樂道人之善惡稱人之惡之意而仁包五常元包四德之發見證驗也聖人之心雖至公至平無私好惡然此意未嘗不存是乃天地生物之心也若以是爲有倚而以恝然無情者爲至則恐其高者入於老佛荒唐之說而下者流於申商慘酷之科矣○新安陳氏曰尹氏之意略而未明朱子就其說而發明得精切至到耳正己子游爲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曰有澹臺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朱子曰武城魯下邑澹臺姓滅明名字子羽徑路之小而捷者公事如飮射讀法之類不由徑則動必以正而無見小欲速之意可知非公事不見邑宰則其有以自守而無枉已徇人之私可見矣楊氏曰爲政以人才爲先故孔子以得人爲問如滅明者觀其二事之小而其正大之情可見矣後世有不由徑者人必以爲迂不至其室人必以爲簡非孔子之徒其孰能知而取之朱子曰持身以滅明爲法則無苟賤之羞取人以子游爲法則無邪媚之惑【附註】胡氏曰動必以正則非但於行路而已有以自守則非但不私謁而已故又以可知可見總言之因小以明大因兩端以見全體○問觀其二事之小而正大之情可見矣非獨見滅明如此亦見得子游胸懷也任地開廣故取得這般人朱子曰手游意思高遠識得大體守身孟子曰事孰爲大事親爲大守孰爲大守身爲大不失其身而能事其親者吾聞之失其身而能事其親者吾未之聞也孰不爲事事親事之本也孰不爲守守身守之本也朱子曰守身持守其身使不陷於不義也一失其身則虧體辱親雖日用三牲之養亦不足以爲孝矣○事親孝則忠可移於君順可移於長身正則家齊國治而天下平【附註】新安陳氏曰凡言事君事長皆事也事親爲事之大守國守官皆守也守身爲守之大二者分開平說繼言不失身則能事親二貫爲一分重輕說不失其身卽是守身能守身方能事親○事親所以爲事之本守身所以爲守之本季氏使閔子騫爲費宰閔子騫曰善爲我辭焉如有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朱子曰閔子騫孔子弟子名損費季氏邑汶水名在齊南魯北境上開子不欲臣季氏令使者善爲己辭言若再來召我則當去之齊○程子曰仲尼之門能不仕大夫之家者閔子曾子數人而已謝氏曰學者能少知内外之分皆可以樂道而忘人之勢況閔子得聖人爲之依歸彼其視季氏不義之富貴不啻犬彘又從而臣之豈其心哉在聖人則有不然者蓋居亂邦見惡人在聖人則可自聖人以下剛則必取禍柔則必取辱閔子豈不能早見而豫待之乎如由也不得其死求也爲季氏附益夫豈其本心哉蓋旣無先見之知又無克亂之才故也然則閔子其賢乎【附註】新安陳氏曰始言善爲我辭辭之之言雖婉終言去之汶上絶之之意甚決眞有德行者審於進退之言也○慶源輔氏曰閔子心雖不欲臣季氏而不遽形於言姑今使者善爲己辭此與人爲善意也又言若再來召我則當去之齊以示其必不從之意其與人處已兩盡其道如此謝氏說由求之事曰是豈其本心哉却說得好剛者必取禍謂子路柔者必取辱謂冉求聖人道全德備應用無窮其於先見之知克亂之才蓋兼有之故於天下無不可爲之時亦無不可爲之事若未至於聖人而欲早見豫待以擬方來之變則於轇轕紛沓之際未有不失其本心者此閔子所以爲賢也孟子曰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請復之彊而後可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簡子曰我使掌與女乘謂王良良不可曰吾爲之範我馳驅終日不獲一爲之詭遇一朝而獲十詩云不失其馳舍矢如破我不貫與小人乘請辭朱子曰趙簡子晉大夫趙鞅也玉良善御者也嬖奚簡子幸臣與之乘爲之御也復之再乘也彊而後可嬖奚不肯彊之而後肯也一朝自晨至食時也掌專主也範法度也詭遇不正而與禽遇也言奚不善射以法馳驅則不獲廢法詭遇而後中也詩小雅車攻之篇言御者不失其馳驅之法而射者發矢皆中而力今嬖奚不能也貫習也【附註】雙峯饒氏曰射者是驅禽獸來迎而射之此禽當中來則可以正射若來得不正則或當左或當右以射之御者自有法度射者不過迎而射之則不中非關御者事詭遇是詭道以遇禽獸射者不能迎而射之而御者以詭遇則得中非射者之能乃御者之力也待小人孟子爲卿於齊出弔於滕王使蓋大夫王驩爲輔行王驩朝暮見反齊滕之路未嘗與之言行事也公孫丑曰齊卿之位不爲小矣齊滕之路不爲近矣反之而未嘗與言行事何也曰夫旣或治之子何言哉朱子曰蓋齊下邑也王驩王嬖臣也輔行副使也反往而還也行事使事也○王驩蓋攝卿以行故曰齊卿夫旣或治之言有司已治之矣孟子之待小人不惡而嚴如此【附註】南軒張氏曰孟子雖爲卿而實賓師也則夫禮文制數固可付之於有司是王驩雖曰輔行然齊王之意特欲籍孟子以爲重有司之事不敢以煩而驩則行之也孟子特統其大綱於上而驩則共其事於下若驩於事上之禮有失邦交之儀有曠則孟子固不免有言以正其事之失也彼旣或治之未見有可正之事則亦烏用有言哉○慶源輔氏曰夫旣或治之正若公孫丑未嘗與之言行事一句孟子言使事有可旣已治之而得其宜矣自不須更與王驩言也只此句便見孟子之待小人不惡而嚴之意使有司不能治其事於禮儀制數有曠闕不齊整處而孟子固不與驩言而正之則非所謂不惡矣今有司旣已能治辦其事而猶與之言則便有徇之之意而不可謂嚴矣公行子有子之喪右師往弔入門有進而與右師言者有就右師之位而與右師言者孟子不與右師言右師不悅曰諸君子皆與驩言孟子獨不與驩言是簡驩也孟子聞之曰禮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不踰階而相揖也我欲行禮子敖以我爲簡不亦異乎朱子曰公行子齊大夫右師王驩也▦簡▦也○是時齊卿大夫以君命弔各有位次若周禮凡有爵者之喪禮則職喪涖其禁令序其事故云朝廷也歷更涉▦▦▦▦之位也右師未就位而進與之言則右師歷己之位矣右師已就位而就與之言則己歷右師之位矣孟子右師之位又不同階孟子不敢失此禮故不與右師言也【附註】朱子曰陳司敗譏孔子有黨孔子受▦不辭右師以孟子簡己孟子辨之甚力聖賢地位固不同也使孟子聞右師言曰禮也足矣無已而曰朝廷不歷位而相與言不踰階而相揖則已微見圭角矣又必盡其辭所以鋒芒發路而不及孔子之▦然也○南軒張氏曰衆與之言以其嬖▦君而諂之也右師以孟子▦▦己者以孟子時所尊敬欲殺其嬖▦▦▦▦▦▦▦之遠小人不惡而嚴▦有▦▦▦曰▦而已矣安貧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飮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朱子曰簞竹器食飯也瓢瓠也顔子之貧如此而處之泰然不以害其樂故夫子再言賢哉回也以深歎美之程子曰顔子之樂非樂簞瓢也陋巷也不以貧窶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故夫子稱其賢又曰簞瓢陋巷非可樂蓋自有其樂爾其字當玩味自有深意又曰昔受學於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顔子樂處所樂何事朱子曰程子之言引而不發蓋欲學者深思而自得之今亦不敢妄爲之說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之誨以至於欲罷不能而竭其才則庶乎有以得之矣【附註】雲峯胡氏曰欲問顔子所樂何事當先問顔子所好何學○問顏子在陋巷不改其樂與貧賤而在陋巷者何以異乎程子曰貧賤而在陋巷者處富貴則失乎本心顔子在陋巷猶是處富貴猶是○問伊川以爲若以道爲樂不足爲顔子又却云顔子所樂者仁而已不知道與仁何辨朱子曰非是樂仁惟仁故能樂爾是他有這仁日用間無些私意故能樂也而今却不要如此論須求他所以能不改其樂者是如何緣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這四事做得實頭工夫透自然至此○問程子云周茂叔令尋顏子仲尼樂處所樂何事竊意孔顔之學固非若世俗之著於物者但以爲孔顔之樂在於樂道則是孔顔與道終爲二物要之孔顔之樂只是私意淨盡天理昭融自然無一毫繫累耳曰然但今人說樂道說得來淺了要之說樂道亦無害又曰程子云人能克己則心廣體胖仰不愧俯不怍其樂可知有息則餒矣○人心却具此理但是人不見此理這裡都黑窣窣地一得富貴便極聲色之娛窮四體之奉一遇貧賤則憂戚無聊所謂樂者非其所可樂所謂憂者非其所可憂也聖人之心直是表裏精粗無不昭澈方其有所思都是這裏流出所謂德盛仁熟從心所欲不踰矩形骸雖是人其實是一塊天理又焉得而不樂○問顔子在陋巷而顔路甘旨有闕則人子不能無憂曰此重則彼自輕別無方法別無意思也○或謂夫子之樂雖在飯蔬食飮水之中而顏子不以簞瓢陋巷改其樂是外其簞瓢陋巷曰孔顔之樂大綱相似難就此分淺深惟是顔子止說不改其樂聖人却云樂亦在其中不改字上恐與聖人略不相似亦只爭些子聖人自然是樂顔子僅能不改○顔子之樂亦如曾點之樂但孔子只說顔子是恁地樂曾點却說許多樂底事來點之樂淺近而易見顔子之樂深微而難知點只是見得如此顔子是工夫到那裏了從本原上看得○勉齊黃氏曰顔樂之說集註以爲從事於博文約禮或問以爲無少私欲天理渾然二說不同何也或問博文約禮顔子所以用其力於前天理渾然顔子所以收其功於後博文則知之明約禮則守之固凡事物當然之理旣無不洞曉而窮通得喪與凡可憂可戚之事擧不足以累其心此其所以無少私欲天理渾然蓋有不期樂而自樂者矣○潛室陳氏曰所樂在道以道爲樂此固學道者之言不學道之人固不識此滋味但已得道人則此味與我兩忘樂處卽是道固不待以彼之道樂我之心也孔顔之心如光風霽月査滓源化從生至死都是道理順理而行觸處是樂行乎富貴則樂在富貴行乎貧賤則樂在貧賤夷狄患難觸處而然蓋行處卽是道道處卽是樂初非以道爲可樂而樂之也又曰心廣體胖無入而不自得所樂卽是道也若但以孔顔之樂不可形容而不知其所樂何事則將有耽空嗜寂之病聖賢著實工夫豈是欲人懸空坐悟所以濂溪必令二程尋孔顔所樂何事○西山眞氏曰集註所引程子三說其一曰不以貧窶改其樂二曰蓋自有其樂三曰所樂何事皆不說出顔子之樂是如何樂其末却令學者於博文約禮上用工博文約禮亦有何樂程朱二先生若有所隱而不以告人者其實無所隱而告人之深也有人謂顔子所樂者道程先生以爲非由今觀之樂者道之言豈不有理而程先生乃非之何也蓋道只是當然之理而已非有一物可以玩美而娛悅也若云所樂者道則吾身與道各爲一物未到渾融無間之地豈足以語聖賢之樂哉顔子工夫乃是博文約禮上用力博文者言於天下之理無不窮究而用功之廣也文者言凡物皆有自然之條理也博者廣也如伊川之論格物自一身性情之理與一草一木之理無不講究是也約禮者言以理檢束其身而用功之要也如視聽言動必由乎禮常置此身於準繩規矩之中而無一毫放逸恣縱之意是也博文者格物致知之事也約禮者克己復禮之事也内外精粗二者竝進則此心此身皆與理爲一從容游泳於天理之中雖簞瓢陋巷不知其爲貧萬鍾九鼎不知其爲富此乃顔子之樂也程朱二先生恐人只想像顔子之樂而不知實用其功雖日談顔子之樂何益於我故程子全然不露只使人自思而得之朱先生又恐人無下手處特說出博文約禮四字令學者從此用力眞積力久自然有得至於欲罷不能之地則顔子之樂可以庶幾矣素患難中庸曰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附註】北溪陳氏曰君子無所往而不自得惟爲吾之所當爲而已程子貶涪州渡江中流船幾覆舟中人皆號哭先生獨正襟安坐如常已而及岸同舟有父老問曰當船危時君獨無怖色何也曰心存誠敬耳父老曰心存誠敬固善然不若無心先生欲與之語老父徑去不顧自涪還洛氣貌容色髭髮皆勝平昔謫涪註周易與門弟子講學不以爲憂赦得歸不以爲喜尙友孟子謂萬章曰一鄕之善士斯友一鄕之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一國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爲未足又尙論古之人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是尙友也朱子曰言己之善蓋於鄕然後能盡友一鄕之善士推而至於一國天下皆然隨其高下以爲廣狹也○尙上同言進而上也頌誦通論其世論其當世行事之迹也言旣觀其言則不可以不知其爲人之實是以又考其行也夫能友天下之善士其所友衆矣猶以爲未足又進而取於古人是能進其取友之道而非止爲一世之士矣【附註】新安陳氏曰廣狹有異勢而善無異理雖千萬人同此心此理也惟善蓋一鄕始能友一鄕之善士不然則我所取之友必有所偏或有所遺不能盡得而友之矣一國之善士卽一鄕之善士中其善不止蓋一鄕而足以蓋一國者也推而至於天下皆如此友也者友其善也善之所在聲應氣求自有天然不容不合者而非可以勉强合也○南軒張氏曰自友一鄕之善士至於上論古之人每進而愈上也所見者愈大則所取愈廣矣○雙峯饒氏曰進善無窮已故其取善也亦無窮已取善無窮已則其進善也亦無窮已取善之地所以愈廣者由其善之進進而不已也取善之心果曷有窮已乎之人也推其所至殆將生乎千百世之下而可以繼往者於千百世之上立乎千百世之上而可以俟來者於千百世之下奚止爲一世之士而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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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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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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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亭 月嶽撐天千尺屹德江連海萬尋流逍遙當日亭因起從此鱣堂肯搆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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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次 一堂和氣自生春暇日登臨淨掃塵伊昔先人留杖屨慣顔花鳥舊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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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庭前老柳 家君繫馬昔何時造化乾坤春色遲雨露先天同老意戒兒勿剪半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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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題白雲奄 淸閒身勢與同留人自無心雲自浮旣已幡然出峀去雲兮爾亦世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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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忠公淵齋宋先生墓表 湖南之臨陂南麒麟峯下田中里庚坐原即我王考文忠公淵齋先生衣冠之遷藏而李祖妣贈貞敬夫人同擴祔左焉先生諱秉璿字華玉號淵齋我宋氏出恩津名德相傳至尤菴文正公大顯爲我東名族不須譜也祖諱欽學贈吏參考諱勉洙贈吏參妣贈貞夫人完山李氏鎬女繼配贈貞夫人光山金氏箕哲女先生李氏出也以憲宗丙申八月二十四日生于大田石南第天資瓌偉威儀莊重孝友純篤志尚高潔剛毅正大嚴辨義利克述祖業篤信好學存天理而遏人欲衛正脉而闢異端歎王章倫紀之斁敗以守殷師之自靖痛華夷人獸之無分以明春秋之大義繼往聖開來學扶斯道於千秋蔚然爲國家之蓍龜士林之宗匠也高宗丁丑抄選歷經筵官書筵官諮議爲持平掌令者三爲進善執義者三爲贊善兼祭酒者七陞嘉義大夫爲大司憲者八俱不就遭乙已勒約之變承召登筵十條箚奏以竢實施之處分旋被狡虜之拘辱脅載火車夜泊大田乃入石南舊第手書遺疏及奉訣諸士友訓戒子姪書而盥手北向四拜正席飲藥捐身報國終焉成仁即十二月三十日已時也嗚呼痛哉自古以來當國家危迫之際隕其命而盡其忠者何限而孰有如先生之從容正大者也訃聞上震悼特贈大匡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議政不待狀賜諡文忠崇報之典至矣配完山李氏縣監秉植女貞淑簡潔聰明仁恕憲宗乙未生哲宗戊午卒繼配清州韓氏泰元女稟性端嚴持身有法憲宗癸卯生高宗丁已卒墓在錦山星谷乾坐原俱無育取從子哲憲爲嗣進士孫男即不肖在晟次孫在晳曾孫男忠鎬承鎬京鎬尚鎬明鎬嫡房出珍鎬瑾鎬次房出嗚呼先生從容殉道之義扶植綱常之功固可以亙乎宇宙貫乎古今載諸太常播諸輿誦則宜無事乎勒之金石然舊有竪表以尹尚書用求筆只刻前面而未得大君子陰記是爲後人之恨況今世道益降前頭之事有不可測也故不肖乃敢忘僭而略書如右云淵齋先生嗣孫宋在晟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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