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者理而已順理者天逆理者不天天與不天惡乎隱惡乎顯吾於人之善惡國之治亂歲之豊凶而見之已人不能皆善而有惡焉國不能長治而有亂焉歲不能常豊而有凶焉善者果天乎惡者果日不天乎治者果天乎亂者果且不天乎豊者果天乎凶者果且不天乎惡乎天而惡乎不天惡乎不天而惡乎天吁人之爲性無不皆善者天而於是焉有惡而逆之則順之者可謂之天乎逆之者果謂之不天乎國之爲道莫不欲治者天而於是焉有亂而悖之則順之者可謂之天乎悖之者果謂之不天乎歲之爲律莫不欲豐者天而於是焉有凶而違之則順之者可謂之天乎違之者果謂之不天乎何則聖人曰人性善又曰天欲治又曰律序豐然則善者天而惡者不天者非然也耶治者天而亂者不天者非證也耶豐者天而凶者不天者非驗也耶是以行堯之行堯而已行舜之行舜而已行桀之行桀而已行紂之行紂而已全天而順理者非堯非舜者歟逆天而悖理者非桀非紂者乎以禹爲主而治以湯爲主而治以幽爲君而亂以厲爲君而亂得天流致治者非禹非湯者歟違天而致亂者非幽非厲者乎待文而稔待武而豐至安而凶至赧而荒順天而豊者文王是已武王是已悖天而凶者安王即也赧王即也聖如堯舜而天神如湯禹而天喆如文武而天暴如桀紂而不天虐如幽厲而不天懦如安赧而不天天曷欲暴天曷欲虐天曷欲懦天欲聖天欲神天欲喆而已之善之治之豊吾所謂天者是也于惡于亂于凶吾所謂不天者是也倘所謂天者是耶非耶倘所謂不天者非耶是耶不然子輿何以曰人皆可以爲堯舜不然子產何以曰天道好淸不然子華何以曰天理厚生正德利用厚生豈非天耶然則爲聖爲喆者果是全天而天者也爲治爲淸者果是順天而天者也爲豊爲厚者果是得天而天者也惡之不天亂之不天凶之不天豈不明也歟難者曰不然古儒云人性惡一治一亂十載三凶是故以舜禹爲子而有瞽有鯀以夏商爲治而有三四世之亂以堯湯爲君而十年九水八年七旱其所以善者天也其所以不善者亦天也其所以治者天也其所以不治者亦天也其所以豊者天也其所以不豊者亦天也吾以爲事無不天物無不天曰不仁義禮智四端七情者天之所以命於人而善者而率之則全不率則不全而爲瞽爲鯀禮樂刑政九疇五常者天之所以畀於君而治者而修之則明不修則不明而爲桀爲紂耕耘稼檣六氣三時者天之所以運於歲而豊者而和之則登不和則不登而爲凶爲荒三世之亂四舟之擾九年之水七年之旱氣之變數之異何必歸天而曰天也己善之天治之天豊之天固自若萬古而惡之不天亂之不天凶之不天亦自若萬古則夫何能舍經而取變取變而爲經也噫天之道理而已常而已生而已天豈有不理之天天豈有不常之天天豈有不生之天順理則天天而善以之全不順則天不天而惡以之熾順常則天天而治以之勃不常則天不天而亂以之忽順生則天天而豊以之殖不生則天不天而凶以之荒吾故曰天之三者人也不天之三者人也子休矣難者於是乎聞言愕進曰問天得聞不天子之言賢者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