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伯請建玉溪書院 生等伏以秉彝好德出於天理之自然而人心之所不能自已者也是故盡同然之理者必有以感同然之心生而歆豔之死而至於崇奉之是豈千百人之心私於一人而爲之哉所謂好德之良心不期而然者也故判書盧公深沈德量固已見重一世而吾鄕人覿德最深且久葢有他人所不能及知者矣公之少也受學於吾鄕斯文安先生之門而鄕之朋士得與從游自當時皆自以爲不可及狎而敬之畏而愛之瞷之熟而悅之深矣及其出爲世用而往來經由之便亦嘗在於是府故鄕士之相知者無歲不相從而數十年間未嘗見其德履之或變所養者益熟焉則非懋於克念之功者能如是乎天喪斯文不幸而奄忽焉其爲樑摧之慟曷其能已生等方欲建院立祠以寓尊尙之意而瞻思焉顧以事在一鄕不由於在上者之頷可則人亦未必信其爲而工役之費況難辦於私者乎且非不知此事體面重大不容輕擧而汲汲於爲此者抑有意焉恭惟閤下好賢愛士諭於士夫之心者有素而於吾公未必無一日之雅則談論之間一芝一蘭其臭味應不相遠矣此乘之會意其在此不審閤下以爲何如生等瞢學淺識固未足以論公之世且以狂僭之說爲閤下請焉竊嘗思之公雖由科第出身其學也曰記誦未也曰詞章未也不見其有講習之勞而能發明聖賢之底蘊則所務者非徒博也不見其雕鐫之功而發於程文者亦要其有實用則所尙者非空言也不必矜持而心未嘗放不必端斂而體未嘗肆不有意於謹言而發於口者無蔓辭焉不有意於修行而施於爲者無苟擧焉處世應物不露圭角渾厚溫醇未易涯涘而發於光輝者有不得而掩者殆所謂默而成之不言而存者歟然而曠度宏量謙退不伐一時名道學者莫不歷訪而事友之至其所以爲受用者則疑別有自得處而亦未嘗語人也平生仕宦多任外寄而且以常調自處不敢涯異於人故譽望雖隆而未必知其所資之深也朝夕擬以公輔而亦未必目爲儒宗也君子一言以爲知一言以爲不知生等之不知宜矣不知如何而可謂之好學如何而可謂之成德乎生等之以是觀公而稱思者非阿其所好也非故爲好事也乃其所見者然也雖然此特論其所存者今其諸孤創鉅痛深雖未及紀次之事而宜必有狀其行者闡揚其幽微則生等之言始訂其不誣也閤下其亦信否第念吾東方書院之說古所未聞而肇自我國朝其始也創見而誇美之固以爲昭代之盛事矣其後踵以爲之者又不知其幾所則人情貴耳而輕目在古則未爲不可在今則或爲不然事久而翫情狃而衰已有議其不可爲者則吾道盛衰之機未必不由是而知之爲吾徒者豈不寒心矣乎當此之時閣下苟以此爲出於摹倣之爲而不留意則生等亦何所望哉況府是南中雄邑士子之多示諸州爲最而學校之外迨未有藏修之所則凡干右文之事其不係於方面之寄者閤下誠能不以爲不可則晦齋書院者乃前監司沈相公所寘力者也取其見成措置行下不勝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