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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八

跋

墓誌銘

墓表

卷之十二

卷之十三

行狀(1)

揷峯金公【世斤】行狀。 公諱世斤。字重賓。揷峯其號也金氏。系出金海。駕洛王后。羅麗爀世。入 我朝有諱克一。號慕菴。受業于吉冶隱。逸持平。諡節孝。享紫溪書院。生諱孟。號南溪。宗師金江湖黃厖村兩先生。文科執義。與金佔畢。曺梅溪諸賢。相爲道義交。腏食白洞祠。生諱駿孫。號東窓。 成廟壬寅。與弟驥孫俱捷謁 聖科。官弘文館直提學。舍弟馹孫。道學高明。戊午史禍。從容就刑。而公因謫湖南。見燕山政亂。傳檄京師。放燕山于喬洞。 中廟受禪。以勳勞封燕川君。享社洞祠。是公五世祖也。諱大雅。號農隱。文科縣監。晩歸昌原。隱遯尙志。潛心性理。杜門自靖。諱釴。號雲溪。文科正言。見靜菴趙先生被禍。南下帶方。隱居謝世。諱致文。號無悶堂。諱碩慶。號咸湖堂。南遷興陽。尋居光州。 贈工曹判書。寔公高曾祖禰也。妣 贈貞夫人樂安吳氏。有女士行。 明宗庚戌四月十八日。公生于咸安馬輪洞第。公天性峭直。志節慷慨。英邁挻特。自齠齡。有老成之志。博通經史。至義烈古蹟。未嘗不慨然欽慕。師事重峯趙先生。講明義理之學。孝養雙親。克盡誠敬。志體俱得。及丁外內憂。朝夕哭墓。不以烈風暴雨少懈。常如袒括之日。 宣廟丙戌。筮仕宗簿寺主簿。逮至壬辰。聞都城失守。 大駕播遷。宗社岌嶪。忠憤激昂。赴吾先霽峯先生義所。論時亂之急。先生曰。會于潭陽。面討決事云。六月六日甲午。公亦募義旅百餘人。赴潭陽倡義所。八日丙申。公與柳彭老金德弘梁大樸安瑛河丁。朴光祖光宗兄弟。崔厚立弘立兄弟。申楗高夢龍姜恬文弘獻李永根諸公。飮血同盟。薦霽峯先生爲盟主。九月丁酉。公以病辭歸。盟主與柳公面諭曰。病愈則早還可也云。公還鄕。病未快蘇。義膽烈起。揚臂掩淚。更整義旅。收拾軍器粮馬。軍聲益振。公遂發行。以赴亂一死之意。手寫一封書。付於夫人韓氏。顧謂弟氏壽斤曰。惟君善保門戶。敎迪子姪。余直赴國亂。盡忠報國。以爲決心也。十二日庚子。旋聞重峯先生起義旅討倭賊。檄于八道。文武同僚。領敢死士數百。欲赴湖西。纔到全州。輒聞倭入錦山之報。卽回軍至珍山。霽峯先生親迎曰。全州不獨爲湖南之保障。太祖眞殿所在。恐爲倭賊所陋。願公與我合勢討賊。委以中軍將。公曰。先討錦山。殲滅倭賊。然後必以湖西合力討倭。實爲萬全之計也。卽日持揮將卒。守伍嚴肅。用兵精銳。令諸將直向錦山。分路四擊。斬殺無數。乘勝逐北。如是者十餘日。使島夷幾至落膽矣。矢窮力盡。賊勢頗强。强不可敵。光州興德兩陣將卒。幾至賊鋒之魂。公與盟主熱腑相輸。少不畏避。戮力轉戰。只知有國。不知有身。忽爲賊丸所中。罵賊不屈而同殉于臥坪。乃七月十日也。 萬曆乙巳。錄宣武原從勳。 贈兵曹參判。子參議公聞公戰亡。卽具衣衾棺槨。直向錦山。四求尸體。終是不得。呼天叩地。哭返忠魂。葬于光州西八鶴山西麓枕巽之原。配 贈貞夫人淸州韓氏。進士成逸其考。有壺範爲搢紳家柯則。聞公殉節之報。乃痛哭曰。夫死於忠。妻死於烈。職耳。卽日伏劍而死。鄕黨稱以一門忠烈。同時炳燿。朝家特有 命旌。墓與公合窆。擧一男。秋南蔭參議。孫曰壽翊。進士。曰忠立。號後溪。曰忠翊。工參。餘不盡錄。嗚呼。公以敵慨死綏之節。未得展布其平素畜積之志。而未免賊鋒之魂。殊極痛恨。然公之忠義。至今塗人耳目。則公之死。可謂百世不死也。公之孫進士壽翊。誠孝純篤。參考冊書鐵券。月坡柳公軍中日記。撰其家狀。公之後孫容燻錫坤勝坤。訪余於掩耳山中。請其狀文。不佞欽慕公與吾先同殉。敢此杜撰。以竢立言君子之有所採擇云爾。

白川記 箕山之東白羊里。足以爲勝境。前有川。其里甚古。其川甚大。正合爲君子藏修之所。而未知有君子其人歟。余嘗聞其地。而未見其人。近聞有白川李翁。隱居於其間。似斯其人矣。詩禮焉承其緒業。孝友焉篤其彛性。行滿鄕里。知舊後生。一辭推爲白川。蓋翁爲白谷公之脚下。白沙公之旁裔也。以其家則能繼祖武。以其居則不負地名。人之號之也。寔出於公評。而此所以爲白川者也。余以爲白之義深矣。五色之采。雖云好矣。必以白爲質然後。可以受采。白川乎白川乎。人之白。其非忠信耶。苟以忠信爲質。則多少文飾。不待加而可加忠信之俲驗。必有生白之明月。照於前川。畫出自家之心事矣。未知翁之心中。能生白乎。此則非旁人之所可知。而翁必自知之。翁名鍾繪。吾友金生秉九。不阿好者也。誦白川之實際。而請余爲記。辭以黑窣窣而終露拙。得無汙於白川之白乎。

竹坡記 夫物之有同異。物之情也。然而所異之中。有所同者。存焉。珀芥之相孚。銅鍾之相應是也。蓋人之於竹。初何嘗同。而白香山養竹記。曰竹似賢。其曰似之者。非不是千古公評。而以李竹坡翁觀之。猶屬歇后語也。翁早從事於經子。特慕古人之奇節偉行。薑桂之性。老而益辣。及見時象。甚於虐雪饕風。不欲與凡草木同其萎折。寓其志於坡上之竹。自號曰竹坡。於是乎翁爲有情之物。竹爲無情之翁。指竹謂翁可也。指翁謂竹亦可也。奚徒止於竹似賢而已哉。鷄嗚孜孜爲善。何能遽舜而其爲舜之徒則優矣。以竹爲號。何能遽孤竹之伯夷。而其爲伯夷之徒。則決矣。惟翁之志。瞻彼竹而較與之靑靑。余於翁。有十載舊契。願借竹下淸風。灑濯煩衿。故强此蕪辭記之。

止齋記 止之意至矣。天下萬物。莫不各有當止底道。黃鳥丘隅。人可不如聖訓昭垂。而蓋止亦有善不善之分。止於當止則爲善。止於不當止則爲不善。吾友李翁直夫甫。以今人學古人。今人之熱閙。以爲不當止而不止。古人之冷淡。以爲所當止而爲止。桑樞蓬戶。窮經孜孜。至於老白首。而不止其所不止者。乃所以止也。余須名其齋曰。止齋從以爲之解曰。世人之志無定向。心多妄動。埋頭脚於風頭。役耳目於畫餠。在家而無所居。出門而莫所適。使其一個身心。終歲役役而無所止。是知一止字之妙。如射者之的稱。上之星求。則得之而翁能先得之。自立家計所止之中。黃鳥丘隅。森列於眼前。將見綿蠻之聲。針砭俗耳。而以勵頹俗矣。吾將以止齋之益修晩節。俟之也。

觀水齋記 吾嘗入觀水齋。案上儲經子筆硏。眼前無一勺水可觀。而以水顔齋。得無歸於十月無陽。而謂之陽月歟。吾知主人。讀書求道。爲吾黨之望。願學洙泗之源。溯濂洛之波。蓋其所觀也。不以水觀。而以道觀。彼水之水。有不以爲有。無不以爲無。吾心中。思得務實。以爲源治末以爲流。使此一身。立於潔淨淨地。可謂善乎觀水矣。噫。今世塗汙下。黑水之波。滔滔皆是。主人之心。悶時病俗。欲使齋上之水。澄治黑水。其有補於世敎也大矣。第待盈科之日。吾將溯洄從之。而豈無以淺見見斥歟。吾於主人。世交之源源。若水之不渇。故敢以蕪辭學井蛙之語海。主人爲誰。湛樂閔先生後孫。而貞鎬其名。繼源其字。

祭權校理【泰植】文 嗚呼哀哉。公何至於斯耶。天之生公也。不無有意於時需。而奪之也速。人事之不可恃。而天道之不可知者固如是歟。惟公德器絶人。才藝傾世。早闡巍科。時選玉暑。優爲聖主之賢臣。苟使假其年而究其用。則可以興衰起廢。活國醫民。而今其已矣。長慟無窮。此非爲我公哭。爲世塗哭。盖人之所貴者。公卿非貴。而所以貴者。仁義是也。所壽者大耋非壽。而所以壽者。志節是也。公之位也。不稱其德。壽也不愜其福。而其所以貴。所以壽者。足以有辭於當時。不杇於後世者存。噫。甲午以後。島夷猖獗。賊臣執命。變先王之典章。毁先王之官防。滔滔洪水。不化爲魚者鮮。公獨鴻飛遐擧。誓不與欺天賣國之賊。共立朝著。十載田園。講究春秋。憂君之忠。潔身之義。發於吟哦。終以帶先王之舊爵。衣先王之法服。歸侍先王先聖先師於地下。則公可謂得其出處之正者非歟。嗚呼。如余駑劣。猥托交契。獲自竗年。念昔旅遊於長安。牗我愚悶我鈍。不以鄙外而源源過從。弦韋相益。鶼鷢相資。其所歡洽。宮啇之諧。不足以喩之矣。及夫歸臥江湖。雖不得顔面之種。種心志之相照。愈託爲陳雷。東準往在癸卯。獲罰于天。苫塊于罪廬。不滅不生。而公之賜枉。在於甲辰之冬。穿氷踏雪。酬以眷念。憐我矝我。寔出於中心。余雖頑鈍。此時至恩。俾也可忘。自以爲肝膽相詡。期以百年。豈意此日。永作千古耶。嗚呼。顧此蹇屯。活埋於十丈塵梩。去死只一髮矣。公之病也。不得問疾。沒也不得飯含。葬也不得執紼。尙未一哭於几筵。情掃禮缺。辜負幽明。公如有知。其曰有一知已友奇東準。生在人間。不負我耶。況於昨冬賤行。路出仙里。只唁尊伯季氏座下而中病於俗說。瞻望靈筵之門。不卽入哭。偃蹇若不知也者過之。中夜靜思。有愧于衾。嗚呼。落月顔色。春風衿懷。終不可得以復見耶。拜寄瓣香。聊表寸忱。東望眉山。有淚傾河。尙祈尊靈之俯格。有以知我之悲也耶。

觀海金公墓表 宋儒以爲。某所有國色。必求見。有國士。則一不往見。此是論好賢。不如好色之眞實好之者。而重菴金先生。往在辛巳。明尊攘之大義。爲時輩所慍。謫于智島。先生卽天下士。而實心悅服者。絶無而僅有。惟公聞卽入鯨海。披荊棘飮河立雪。其所以傚沈者。靡不用極焉。又命二子志鉉志學。摳衣席間。於此可槩其趍向之正。踐履之篤。風儀之逈出。而苟使公生於宋儒之時。則必表出其好賢之誠。以勵當時與後世。而不必有上所引一不往見之評矣。公諱致珣。字文益。號觀海。金海著姓。以駕洛首露王爲鼻祖。高麗侍中諱琢爲賢祖。曾祖諱弘彦。祖諱道璜。考諱宗錫。皆以隱德稱。妣光山金氏。父得鉉。公生以純祖己亥。其才藝得於天資。凡於文字。過眼輒記。事親以孝。奉先以誠。篤兄弟以友愛。交朋友以信敬。家本淸貧。而不以淸貧改其樂。異言異色。未嘗一於耳目。其言也法言。其服也法服。裕陵式穀之念。炯炯於五柳齋。入其齋者。猶聞其餘風。以丁亥八月四日考終。得年纔四十九。葬沙橋坤坐。配昌寧曺氏。四子。第三第四。志碩志道。皆爲克家。而志學尤篤儒業。爲重門之高足。不問可知爲賢父之子。志學。以重菴先生狀。勉菴崔先生銘。鄙族松沙先生誌。俾東準表阡石立言。吾不敢。而況三賢之筆。己盡善美。足以不朽於後百世。何庸贅語。但有一語標揭者。今日何日。不禁風泉之淚。而念昔公親炙重翁於海上。講服澹菴之義。必使金人。復發國有人之歎於先生弟子之間矣。嗚呼賢哉。觀海公也。

歸全庵遺墟記 歸全。先祖文憲公高峯先生講業之所也。以曾子所言。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一句語。的見心法於千載之下。以爲此庵。先生之所道者。曾子之道所全者。曾子之全也。曾子亦有庵乎。雖未嘗有庵。庵之基業門戶間架。得於三省之時。修治於曰唯之日。發爲此語。以詔後學。苟使爲庵。則曾子之庵。庵於天下萬古也。先生之庵。昭揭歸全二字。而基業門戶間架。宛然自曾子得來也。歸全於曾子而爲言。歸全於先生而爲庵。言譬則經文也。庵譬則註疏也。先乎先生而而曾子啓發之。後乎曾子而先生解釋之。願學曾子之道者。莫不以先生之庵。爲管鍵也。嗚呼。後孫不肖。儒林不振。柱礎埋沒。林薄蒨蕪。忍乎廢置。只有竹樹帶冬靑。澗水觸石流。見堯羹墻。興歎久之。凡爲後孫者。各全其全。不棄其基。則不患無堂構重建之日。而抑將有其人歟。抑將有其人歟。遺墟。在於牛山中麓。而晀望之勝。水石之光。勝而且光。百世遺風。

祭族兄勿軒公文 嗚呼。公天資純厚。志氣牢確。以孝悌忠信。把作畢生家計。以之修身而身修。以之喩人而人喩焉。雖無學問之名。而學問之實。果在於此。則子夏所謂。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者。正道得公之實際。恭惟我先祖勿齋先生。學顔淵之學。志顔淵之志。以四勿之旨訣。以遺後孫。而公能佣服。其於䝆軒之號可槩矣。噫。今日何日。世塗益下。擧目無非非禮。公固守林樊。矢不欲使非禮。干我視聽言動。此可以藉手。見先祖於地下。而無所忸怩。往甲午之亂。惟我一門。偏被其禍。勿祖齋室。入於刧灰。公須血脚獨賢。依舊重建。古所謂不燼惟玉。是公之志。而斷斷誠意。藹然於槫櫨侏儒之間。不朽於來百者也。東準昏愚闒劣。百無肖似。而公未嘗揮斤。牖我之昏。警我之愚。譬如幽室之燭。瞽者之相。是豈公私厚公私厚於我。凡施於族黨知舊者。皆我耳。自謂此生。有所恃而不畏。豈意一朝遽至於斯歟。顧此爲卿身勢。三載吟病。頗作衾中物。公之歿也。不得匍匐。及其葬也不得臨壙而訣。揆諸平昔。深負幽明。嗚呼九原。莫作儀形永隔。伏哭仰思。自不禁涕淚之滂沱靈。其有知。庶鑑斯衷。

祭荷塘趙判書【鍾弼】文 嗚呼。惟我靜菴先生。爲東方道學之祖。有志乎措世唐虞。而小人譖間。有己卯之禍。尙今追憶。心寒而骨驚。先生之道。雖不行於一時。垂敎於後世。使人知正義明道。尊王黜覇者。莫非先生之澤也。嗚呼惟公。以先生肖孫。天資精明。踐履純篤。嵬選聖朝。位至正卿。而不自以爲榮。垂紳正笏。黼黻乎王庭。柯則乎儒林。其所眷眷者。皆是先民之程也。嗚呼不謂當百六之運。挻然松栢。欝翠於大冬之中。忽隱屛於林樊。不受涅於穢塵。盖出處之義。與荷珠而灑落矣。準也無似。以先誼之源源。獲登公門。辱敎誨之不倦。牖此愚而醫此病者。不啻若昏衢之燭。烏頭之藥。恩深德厚。俾也可忘。但此匏瓜賤蹤。兼以道途遠隔。雖不得續續摳衣。聲光之遠及。怳然若大川喬嶽。有所恃而不恐。豈意此生無福。遽承音於不祥。嗚呼。公其潔身而遠逝。藉手見先先生於地下而無愧。則在公何憾。惟斯文之典型。後學之標準。自公去後。更無其人。安得不長號而失聲哉。公之棄後生。今二年于玆。而爲病所蟄。今才來哭。儼然素帷。莫承德容。惟胤哀弟兄。克肖遺範。相泣而相握。此可以慰諸懷。而客夜寒燈。風爲之悽。水爲之咽。孰知此心之悲也。跽陳單觴。俾酬薄忱。自不禁涕淚之滂沱。有感則通。靈其有知。庶幾鑑此。

祭梁都事【會淵】文 嗚呼。惟公天資。卓犖粹美。衿懷淸爽。超出叔季。學圃肖孫。明時德器。靜翁遺集。未布遠邇。重刊獨賢。嘉惠多士。苟非血誠。安能有此。謀忠風義。視古無愧。憂人之憂。喜人之喜。而我無似。猥荷辱賜。舊誼新契。豈有表裡。昔年洛社。甘苦相視。以智警愚。鶼蟨是耳。途窮時異。白首烏几。惟期養德。無彊之齒。遽爾訃車。出於不意。撫躬長慟。南望嗟悲。今才來哭。負負無辭。二竪誤人。四載蟄縻。誅跡難逃。罪浮於知。胤哀善繼。有根之芝。爲慰泉下。亶在於斯。九原難作。永閟德儀。落月空樑。淚落雨絲。悽風單觴。不但哭私。靈其有知。庶其格思。

農隱追記。 人苟欲夷齊西山之餘。則已。不然。人濜農。而翁之隱於農。別有異於人乎。余曰。見今華而庚人而獸。恥辱與僞伍。而欲隱於山。則鑿山通道。蹄迹交橫。欲入于海。則汽船火舶。前去後至。此翁之因其資生之業而隱於農爾。然而其爲農也。與人同。而所同之中亦有異焉。其孝父母友兄弟睦宗族和鄕隣。皆出於自修之道。揠苖而助之長。舍已而耘人。其爲戒也深且嚴。則安有耕鹵莽耘滅裂之理哉。翁之胤相鎬。來謁其有記。雖欲强病而便若啞者之心。欲言而口不能聲。可嘆耳。

過長水洞。悼亡友宣敬集【翼欽】 高山千仞碧。長水古今同。故人如復見。山水有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