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黃景涵 堊室深深。秋聲撼耳。百感交作。頗不欲生全。忽承遠存。媚媚滾滾。警頹激懦。所諭發揮理窟。而昭示窩藏。指陳事狀。而攄盡人情。實是旬道。披讀四三。不覺沈痾之祛體也。人生而靜以上。朱子說旣如此。孰敢容喙。然尊畏先賢。講明義理。兩行而不相悖。自是吾家旨訣。先師謂此一段。尋常抱未決之疑。而不敢質也。又謂今以以上謂人物未生之時。以在天爲命當之。則人生而靜一句。自不該以上裏許。且以上爲在天爲命時節。則在說性時。是在人爲性時節。才在人爲性。便不是性之本然。則古今天下。更無能性其本然之性者。而所謂性之本體不雜者。畢竟歸於强名之虛說也。蓋上說是尊畏先賢而不敢直言也。下段出於講明義理者也。以先哲之言。而不自思究。槪欲從之。則非善學也。故朱子於程張之論。不從者頗多。苟能於先師說。平心舒究。著意細繹。則粗識文理者。皆可以躍如。而李兄執拗。未知何意。無乃心專尊畏而不及講明者耶。未知老兄如何爲答。吾知兄識見高邁。筆舌滂沛。必有動得人者。而未見殊鬱耳。語類節略。認是先師衛道苦心所在。不可恁地束閣。擬抄一二秩。而姑未斷手。此役告訖。乃就答問錄。此等事。須得如老兄上下。而路遠末由。甚嘆甚嘆。琦春夏交大經刼運。所謂東作沒被饕魃所輸。西成之望。已無及矣。可免翳桑之鬼耶。仙庄如何。來書不言。可知其平吉。幸也。餘在別告。文王何可當諺吐。恐非誤也。若如盛說。則於上文不足法一句。固是的當。然由湯以下云云。却是漫漫地。蓋賢聖之君六七作。而故家流俗。遺風善政。猶有存者。賢人輔相又如此。此文王之所以不可當也。故結語曰是以難也。且下文以乘時乘勢等語繼之。若以不當文王之德言之。則當曰何敢當。不曰何可當也。此非難曉之義。而兄乃云云。恐是眼捷於不足法一句而然也。更商之如何。帝之妻舜而不告諺釋。亦非誤也。所諭堯不使舜告何謂也。以集註言之。都無使舜之意。設若使舜或使人。使之者帝也。是乃帝之自告也。何疑於諺釋。觳觫若。若字屬上句讀。來說也是。先師謂觳觫然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