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李文範書 來書謂。建祠行祭之未安。反有甚於廢荒遺墟。又引先師設壇未安之言。孟子非義之義。祭儀神不享非禮之祭之說以證之。至曰。人死而無知則已。如有知。必不依於不安之位。必不享於非禮之祭。則椎牛之供方丈之奠。不亦虛乎。云云。竊惟義理無窮。人見有限。設我心有未安。豈敢率爾獨斷。以打擊先師祭享之事乎。只見其不自量矣。先師嘗有記享德祠矣。又過金直軒墓。有言爲設鄕社宇而祭之可矣。夫其非義非禮。而先師記之言之。爲人矜式乎。先師以設壇爲未安者。蓋以朝令已撤之故也。至若新設。事體不同。蓋祠宇本不據朝令。而士林自爲之。但請額於君而已。則今曰新設。有何嫌逼。又聞光武哀慟。詔有書院毁撤。朕之過之言。故年前據此而多有復設者矣。又以朝令言之。旣特許四十七院不毁撤。而至今祀。先師道學節義。雖不及於十八先正。而反不入於二十九院之中乎。設不入於二十九院之中。而弟子之爲先師設俎豆而祀者。謂之不義不禮。而至以不依不享斥之。於心安乎。於禮當乎。不敬大矣。來書。輕重緩急云云。亦失次序矣。若論事義之輕重緩急。則家廟爲重急矣。今舍置家廟。而以石儀爲重急者何。大抵全州士友議論不一。英玉敬存。以石儀爲重急。子升享中。以家廟爲重急。使人將何所適從乎。聞以立廟事。自陰城發通。亦將以失輕重之義。斥之乎。恐不敢矣。必將謂之出於誣師者。而不合不從矣。今以華島建祠。爲非重急非禮義而斥之。假使有倡石儀者。將何以斥之乎。若出於陰黨。則當斥之以誣師者。而不從不合矣。出於湖黨。則斥之以舍討誣之急先務。而不合不從矣。倡此事。則以彼而斥之。倡彼事。則以此而斥之。各隨私見。互相詆斥。而不一事相謀。一錢義助。可謂周於利而善自謀者矣。而其奈忘師背恩何。今與後之淸議何。嗚呼。師門後事。終不成一事而止矣。故靜齋歿前十餘日書。云。吾門凡事。不如佗門之有成。纔欲一事著手。衆論紛紜。事遂敗焉。誣師壞稿云云。此已討於十年前。而人所共知也。昔栗牛兩先生之遭譖也。大學生以下數百人。聯名七疏。尤菴先生。則以爲此非程朱法門。吾門則不然。討之三四番。聯至十百人。拕至五六年。而爲國人之笑囮矣。來書謂。此事。乃吾儕之所急先務。而盡心同力者。置之不慮。舍之不問也。若不知此事顚末。而創見於今日者然。何也。可恠可恠。且苟知爲急先務。何不早倡此論。以先於入。而含默不言十餘年。而至於今日。始發之。沮戲於事者。抑獨何心。故靜齋書曰。縱不能黽勉同力。以成其志。何忍梗於其中乎。又曰。將言於後滄。不必今日張皇說是非。以妨於事矣。又曰。向者受之。背者莫追。是豈非孔子法乎。何後世人之多旣入其苙。又從而招之者乎。又昨秋享時。與權純命等。同行祭祀。而亦叙寒暄矣。靜齋。非湖南之領袖乎。然而其立論若是。其處置若是矣。今來書言論義理。與此大異。可異可異。此無乃心有所蔽。而不覺言之至此也。試一入思議。如何。